桐城话“闹人”的真相

发布时间:2015-08-13 19:57:30 人气:0 来源:admin

     “药”、“藥”这两个字,不少人或许都这么认为,“藥”是“药”的繁体写法。其实不然,中间经历过从不是一个东西到同一个东西的过程。
     按照当代语言专业学者的观点,“药”、“藥”两字并非异体字和简繁体字(药有自己的繁体写法),也就是说,字源上两者是各有其涵、彼此有所分工的,非造两字以示区隔,即有可能造成应用上的混乱。“藥”指各种草药及各种矿物、动物药材,是总名,是中药都可以装进去;“药”有特指,成字之初仅指白芷或白芷叶,虽也属草药之一种,但不容混入其它种类的中药,否则就会导致误诊。所以,如果是在战国时代,好古的国学大师为显示自己的博学,将“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楚辞 九歌 湘夫人》)的“药”写成“藥”,屈原先生定会惊诧何以他的房间被人改造成了中药铺。
     作为白芷的“药”,因其根部有香气,故被屈子用作香料来装饰自己的睡房,足可见这种药物是无毒的。而作为动物、植物、矿物等各种中药材总称的“藥”,则乱用不得,最明显的是砒霜,一不小心就会闹出人命。因为“藥”中有致命的部分,那些藥可以用于毒杀、致残生灵,因而“藥”也只有“藥”才是可以作动词用的;“   药”则不具备这种功能和义项,它能作动词用当是在二者合并后产生的新功能。
     光就两字的字面笔画数量来看,说藥、药混用是汉字在进化过程中不断追求简化的结果没错,不过似乎明显有违汉字简化的一般规律,正常的简化,“藥”应是草头下加个“乐”字,“葯”则变为“药”,可见在事实上“藥”是未曾有过简化字的。所以在我看来,这种混用更像是借用的结果,借用笔画简单的替换笔画繁杂的,应视为一种特殊的简化方式。但这种简化结果也同时掩盖了这两个字在读音上原本有所分别的真相,给某些方言区的人带来不少困惑。
     好长一段时间,我对家乡话里的“闹人”(n、l不分)、“闹死了”、“闹野鸭”一类说法总是难以理解,何以用毒药毒死人或生物的行为,其它地方叫“药”我们偏偏叫“闹”呢?它的本字到底怎么写?后来看到所谓的繁体“藥”字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读半截字的结果啊。汉字的构成主体是形声字,长字读半截、扁字读半边多半能蒙对,“藥”和“药”两个字都属于典型的形声字,读出下半身就可以了。有意思的是,吾乡的“藥”(只能读闹音)只作动词用,而且也只能用“藥”作动词,“药”只能作名词,作名词时与普通话或其它地区方言完全相等。
     究竟是我乡人一直误读还是古音、古用法的遗存?无事的时候玩味玩味也是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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